“没,没什么。”慕佑泽这才又坐正了身子,双指一颤,“下去吧。”
“是。”
眼瞧着云儿走远,苏年锦见慕佑泽浑身仍然抖如筛糠,忙握住他的腕子,“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不,”慕佑泽无神地摇了摇头,随又笑了笑,“云儿的声音,很像……很像我曾经心爱之人的声音。刚才,刚才我还以为是她……”
“哦?”
“不过不可能了。”慕佑泽双目一暗,“她早就死了。”
苏年锦曾经听慕宛之说过他的事情,他心爱之人是被太子害死的,因为太子害怕那个女人诞下皇子,所以直接把她杀了。如此慕佑泽才凄凄漓漓地在宫中待着,寂寞如雪。
苏年锦叹了叹气,看他面色恢复过来,才又问:“近日可好?”
慕佑泽蜷了蜷指尖,“嗯。”
“受苦了……”
“丫头。”慕佑泽笑了笑,干净的面颊上晕出一丝酡红,“你要开心些,事情总有好的一面。”
“好的一面是什么?”苏年锦皱眉,想了想许幼荷的那个孩子,喉头一哽,“疏涵的孩子也要变成瞎子,你也全身是伤,所有人都死了,宛之到现在是死是活我都不知道。什么是好事情呢,明明,没有一件让人开心的事。”
“给你。”
她用袖子擦泪时,忽见慕佑泽手里多出一枚绿色的纸鹤,静静地立在他的掌心里,展开翅膀似乎随时准备着向天空飞去。她眸子一亮,再次看向一直微笑着的慕佑泽,“你无争夺之心,被人害得眇了目,反而能安安静静地活着。反而其他皇子杀杀戮戮尔虞我诈,如今死的死,逃的逃,无一日心安。都说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想来真真不假,如今的你,又何尝不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