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秀嘴唇微微颤抖:“那你……你是怎的进了宫?”
“我在道中遭遇骏马发疯,便已猜测到了这是宪宗不容我再活于世,族人定然已经无幸!”邱逢祥惨然一笑道,“原本我坠马之后所受的伤倒也不是全然无救,只是我当时已经遇了一次袭,又遑论前程?我又不是燕郎杜十二那等高手,无非长安一个寻常浪荡子罢了!宪宗派去的人在马上做手脚害不死我,必然有后手,绝望之下,我索性……净了身!弃马更衣,在荒野之中足足兜了数月,才敢重新折回长安,好在父亲赴刑前为我留下了联络郭家旧部的方法……”说到这里,邱逢祥悠悠的问,“你可知道为何我如今的形貌连薛娘子都不曾认出过?尊贵如阿家是绝对不会想到的——为了改变骨骼形貌,我忍受着遥远西域流传过来的种种改容易形的旁门左道之法,我的这张脸,更是生生毁去重塑而成!如此我放弃了姓氏放弃了身为男子的尊严又放弃了自己的容貌身形——在长安市中转了数日,故意遇见了数名往昔故人,皆未识破与留意,这才进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