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的,不错的,太太,”帕特里奇大声说,“我是上等人。并且请您相信,我也不是那么容易惊动的。Non semper vox casualis est verbo nominativus.[2]”她以为这句拉丁文是对她的冒犯,就回击道:“您也许是个上等人,可是从您对女人讲拉丁文这件事看来,您可不大像。”帕特里奇说了几句和气话,最后又说了一些拉丁文。这回,女仆只翕了翕鼻孔,挖苦他是个大学者。
晚饭摆到桌上了。对于这样高雅的人来说,亚比该女士的吃相可以称得上是狼吞虎咽了。她一边吩咐照样再替她做一份,一边说:“你们这家客栈确实常有上流人来住吗?”
老板娘做了肯定的回答,说:“店里眼下就住着不少有身份的上等人,比如说沃尔斯华绥少爷,那位先生是知道的。”
“请问,这位年轻的上流绅士,这位沃尔斯华绥少爷是谁呀?”亚比该说。
“当然是萨默塞特郡的大乡绅沃尔斯华绥的儿子和继承人喽!”帕特里奇回答说。
“哦,这可是怪事!”女仆说,“萨默塞特郡的那位沃尔斯华绥先生我很熟悉,就我所知,他没有儿子呀!”
听到这话,老板娘竖起了耳朵,帕特里奇却有些不知所措。不过,沉吟了一下,他还是回答说:“对呀,太太,一般人都不知道他是沃尔斯华绥先生的儿子,因为那位乡绅并没跟孩子的母亲结过婚,但是他的确是沃尔斯华绥先生的儿子,将来也就是他的继承人,这件事就像他名叫琼斯一样千真万确。”听到这儿,亚比该失手掉下那块儿正往嘴里送的火腿,大声嚷道:“先生,可真没料到!难道琼斯先生此刻也在这店里吗?”“为什么不?”帕特里奇说,“这不但是可能的,而且是千真万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