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你把狄克先生留在家里了,姨婆?”我说,“他没来,我心里很难过。哦,珍妮特,你好吗?”
珍妮特一面对我行了屈膝礼,一面向我问了好。这时,我发现我姨婆的脸拉得长长的。
“我心里也不好过,”我姨婆擦擦鼻子说,“打从来这儿后,特洛,我一直就不放心。”
还没等我问为什么,她就把话告诉我了。
“我相信,”我姨婆怀着执拗的忧郁神情,把一只手放在桌子上,说,“凭狄克的性格,绝不是那种能把驴子赶跑的人。我相信他缺乏这种意志力。我本该把他带来,把珍妮特留在家里的,那样的话,我也许就可以放心了。如果有驴子闯进来践踏我的草地的话,”我姨婆加重语气说,“那今天下午四点钟时准有一头!当时我觉得从头到脚,浑身发冷。我知道,准是有头驴子闯进来了!”
我想为这件事安慰她几句,可是她怎么也听不进去。
“准是有头驴子闯进来了,”我姨婆说,“而且准是‘谋杀人’的姐姐那女人来我家时骑的那头秃尾巴驴子。”打从那次以后,“谋杀人”的姐姐是我姨婆知道的谋得斯通小姐的唯一名字,“如果说多佛有一头驴子,胆子大得比别的驴子更让我受不了,”我姨婆说着,把桌子一拍,“那就是那头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