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吃完最后一道甜点时,他对林楠笙说,我还要。
蓝小姐说,子璐,你要记得,说话前先要叫人。
于是,她儿子就对林楠笙咧了咧嘴,叫了声:叔叔。
林楠笙笑着说,你得叫我爸爸。
蓝小姐一下抬起眼睛,发现林楠笙正扭头看着她。
子璐却在这时用带着苏北口音的上海话说,我爸爸早就死了。
夜深人静之后,蓝小姐替儿子掖好被子,关了床头灯,悄无声息地下床,摸黑去到林楠笙的房间。一钻进被子,就拉过他的一条手臂,枕在自己头下,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后,说,在上海,你知道他们怎么称呼我这样的女人? 不等林楠笙回答,她接说,破鞋、野鸡、拖油瓶、扫帚星……我订好了教堂,林楠笙打断她,说,就下个礼拜天。
还是退了吧,我这样的人能进教堂吗?
我请了杜先生做我们的证婚人。
我不会嫁给你的。蓝小姐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林楠笙的脸,说,你别忘了,离开重庆那一刻,我就成了局里的通缉犯。
那些都已经过去,林楠笙说,现在我有能力保护你。
就在军统改组为保密局不久, 林楠笙被任命为上海区的情报专员兼市政府的调查室主任,同时还兼着东方通讯社的社长,全面负责上海地区的党政与军事情报的收集与分析工作,并直接对南京的总部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