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物质,情是精神,若能两全,可算美满。只是二者常常不可兼得,就一并化身为凡人的信仰——孤独的书生在破旧的草庐里低声吟念:“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
九十年代的钱和今天的钱一样讨人喜欢。九十年代的爱情比之今天却举步维艰。我们今天可以直言不讳的东西在那时候被守口如瓶,因为彼时的人有更丰富的羞耻之心。宛如初初绽开的花瓣,更容易被手指揉出伤痕,索性都含苞待放。大家在隐晦的气氛中小心翼翼地处理着私事,希望自己的面目尽可能地和大众一样,而不是像今天的人总是蠢蠢欲动,唯恐不鹤立鸡群。
敝帚自珍的爱情也是这样。明明有额外的念头,却又要符合框架。旧俗未免,新约未缔,他们承前启后,成了继往开来的一代,却只沾染了中和之后最微不足道的灰调色彩。于是,依旧是模糊的,绰约的,内敛的,需要细细分辨的。
仿佛葱茏葳蕤的植物,有花有朵,有茎有叶,有的朝阳,有的面阴,聚拢在一起,百态横生。我写它们的色泽、香气、触感。或写一个点、一条线、一个面。希望错落在一起是浑然天成的样子,像是我们无法规划或预设的生活本身。
一场。这是个很美的量词。一场电影,一场焰火,一场游戏,一场梦。都是有始有终有因有果的事物。这里也有一种循环往复的意思,带着轮回与泅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