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干护听见了一声长啸。干护记得这个长啸,就是在香泉台听见的山魈的声音,那一声猿啼之后,山魈就开始肆掠亭民。
现在这声长啸,则是从那具拼凑而成的巨大骸骨的头颅中发出来的。
护军更加用力地捣毁骸骨。蒯茧走到了巨大骸骨的头颅旁边,用手中的长矛,狠狠地捣下去,将那个头颅击得粉碎。干护看到了头颅上的两个牛角,顿时明白,蒯茧和凤郡护军十分清楚,这就是一个还没有化作山魈的骸骨。
“雍州旱灾和水患交替连续了六年,”陈旸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干护的身边,“百姓饥荒饿死二十余万人。饥民奔逃,被雍州刺史阻拦,构陷他们是流民。”
干护这才明白蒯茧和崔焕为什么会一再提及流民,原来雍州的百姓早已经饿殍遍地,流民四散。
“当今圣上难道不管吗?”干护颤抖着声音问陈旸。
“圣上一心修仙,不上朝很久了。”陈旸说,“即便圣上临朝,他听见的也都是大景天下一片太平,哪里会有官员上报灾情。别说是圣上,就是你在沙亭,有人向你说起,你会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