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不是外人,这事我会放在心上。”阁部答应得倒痛快:“不过这事要一蹴而就还不能操之过急,等年后才能见到成效,眼见过年,纨绔们正是花天酒地的时候,先由着二姐夫放纵一番,待元宵过后,再让他吃个小亏幡然醒悟,今后才会彻底收心。”
仅凭这一句话,旖景自然听不出“不是外人”还有另一层涵义——其实周姐夫长嫂娘家兄长陶凯隶属神机营,是当今天子一手提拔的亲信,早被编入天察卫,如今是虞沨下属,两人明面上交情也在,时常听陶凯提起,称他那贤惠的妹子甚是关爱夫家小叔,也即周姐夫,无奈周姐夫从小被母亲骄纵,难免染了些纨绔习气,虽不嗜财好色、仗势欺人,总归是乐于风花雪月之雅,而荒疏经史儒学之业,周大嫂规劝不能,未免觉得愧对婆母当年所托,屡屡提说,甚是惋惜。
这回借机让周姐夫“改邪归正”,也算解了下属家务难题。
旖景倒是听出她家阁部这回是打算让周姐夫先栽个跟头,倒没追问仔细,不过担忧:“明春不是就要考童生试,二姐夫并非监生,若元宵后再用功,只怕也晚了。”
虞沨笑道:“你也太小看二姐夫了些,好歹也是在族学里刻苦了些年,当初又请了先生教导,再不济,通过童生试还不成问题,关键是接下来的乡试、会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