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珠道:"我同你替他盖上衣服,别叫凉着。"刘公子才爬上去,宝珠在后用力一推,刘公子一个头眩,滚进去了,再也不得起来,倒反睡着了。宝珠看见好笑,说道:"何苦如此!我得罪了,让你二位同上阳台罢!"走出来,将门仍然闭上,一直到外边,吩咐套车,又对刘、赵家人道:"你们不奉呼唤,进去不得的。我有正事,一会子还来呢!"众家人答应,又不敢多问,不知他们什么意思,只得在外伺候。
宝珠上车回去,进房将此事述与紫云听,心里气极,倒反笑了一回。紫云道:"你以后处处要留神,不是当耍的!"宝珠道:"这些庸才,又何足惧!"紫云道:"不是这等讲,恶人有造祸之才,外边物议也是难听的。"不题宝珠回家,再说刘、赵二人,睡到二更以后,家人又不敢进来,烛也灭了,一盏残灯,半明半暗。刘公子先醒,坐起身来,呆呆的想,不知在什么地方。又要撒尿,下床来摸夜壶,摸了半日,摸着赵璞一只靴,撒了一泡大黄尿,倒又上炕来坐下,心里模模糊糊,记不得在何处吃酒的。再看旁边有个人睡着,细细看了一会,再认不出谁来。想想又看,看看又想,倒被他想起来了:"我今日用计赚小松儿的,被我弄上了手,这睡的是——是小松儿了。"此时心里一喜,遂将赵璞急急抱住,口口声声:"我的人儿,我少爷乐得受不得了!"用手去扯他衣服,扯也扯不下来。格外用力,赵璞一件衣裳,撕得粉碎,一片片挂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