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肯不肯赏脸,让我搀着你走?”克罗旭神甫对台·格拉桑太太说。
“谢谢你,神甫,有孩子招呼我呢。”她冷冷的回答。
“太太们跟我一块儿走是没有嫌疑的。”神甫说。
“喂,就让克罗旭先生搀着你吧。”她的丈夫接口说。
神甫搀着美丽的太太,故意轻快的走在众人前面。
“这青年很不错啊,太太,”他紧紧抓着她的胳膊说,“葡萄割完,篮子没用了!事情吹啦。你休想葛朗台小姐了,欧也妮是给那个巴黎人的啰。除非这个堂兄弟爱上什么巴黎女子,令郎阿道夫遇到了一个最……的敌手……”
“别这么说,神甫。回头他就会发觉欧也妮是一个傻姑娘,一点儿娇嫩都谈不上。你把她打量过没有?今晚上她脸孔黄得像木瓜。”
“这一点也许你已经提醒堂兄弟了?”
“老实不客气……”
“太太,你以后永远坐在欧也妮旁边,那么不用对那个青年人多说他堂姊的坏话,他自己会比较,而且对……”
“他已经答应后天上我们家吃晚饭。”
“啊!要是你愿意的话,太太……”神甫说。
“愿意什么,神甫?是不是想教坏我?天哪,我一生清白,活到了三十九岁,总不成再来糟蹋自己的声名,那怕是为了得蒙古大皇帝的天下!你我在这个年纪上都知道说话应该有个分寸。以你教士的身份,你的念头真是太不像话了。呸!倒像《福勃拉》[8]书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