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间囚室在很远的地方就发光,青鱼听见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咔嚓作响,激动得忘了呼吸,只是拼命地把手按在眼前,让自己的囚室朝那厢流去。那囚室里蜷缩着一团黄黑起皱的东西,就像一颗烂核桃。见青鱼靠近了,那东西伸展开,原来是个老头子佝偻着腰。老头子看了青鱼一眼,打了个呵欠,又低下头,不打算理睬青鱼的样子。“喂!喂!”青鱼拍着囚室笨拙地大喊,但显然老头子听不见。青鱼焦灼起来,老头子又抬起头来凝视青鱼,接着,他把手放在球壁上,一道蓝色的细细的电光连接起了两人手掌下的球壁。
“干什么?”青鱼听见苍老的男人的声音,懒洋洋的,还有些油滑。如果在以前青鱼是不会喜欢这种腔调的,但这是他长久禁闭以来听到的第一个人的声音,他很想和一个人说话,他贪婪地张着耳朵,在心底细细咀嚼那老男人的每一个字,就像守财奴在暗夜里细细地摸着每一枚金币。“我叫……青鱼。”他激动得仿佛心底有座火山要爆发,但舌头不灵活,说出话来只是慢吞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