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相对主义者可能会回答:我起码已做出让步——在很长时期内,两种或更多的对立传统可以发展和繁荣,没有遇到哪怕是最轻微的认识论危机,或至少完全能够用自己的资源来自己对付此类危机。而在存在这种情况的地方,在这段延伸的时期内,没有哪一种传统能以如此方式同其对手冲突以致将其击败;亦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它们之中的任何一种传统都会怀疑自身没有能力去解决自己的危机。这一点显然是真实的。作为一种历史事实,在很长的时期内差异极大的传统似乎确实能够共存而没有任何能力合理解答其冲突与分歧:神学的、形而上学的、道德的、政治的和科学的例子都不难找到。但如果真的如此,那么似乎有可能将自身局限于这些例子,相对主义挑战仍然存在,至少以温和的形式得以维持。
然而,首先存在这样一个问题有待相对主义者回答:谁处在发出这种挑战的地位?因为要这样做的那个人必须在这一时期内要么是他或她本人是两种或更多的对立传统之一种传统的居民,具有对证明和探究标准的忠诚并将它们运用于他或她的推理之中;要么是置身所有传统之外的局外人,他或她本人毫无传统可言。前一种选择排除了相对主义的可能性。当这种人在他或她的传统之内没有严重的认识论危机时,他或她不可能有正当理由对他或她对传统的忠诚提出质疑,而有充分的理由对之效忠。那么后者的选择又是什么呢?相对主义者的挑战能发自所有传统之外的某种立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