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府端茶盏的手一顿,霎时回头,难以置信地盯着她看了良久。
梅萧仁默默抽出背在身后的手,将半道捡的枯枝放到石桌上,支吾着说:“负荆……请罪……”
老李“蹭”地站起来,二话不说抓起树枝就敲向她脑袋,看似狠,却在打下去之前转而抽向她的腿,力道骤减,只是轻轻敲了一下,“你小子怎么搞的,好好的官,怎么就被革了职?”
“大人,我人在这儿,你随便怎么出气都成。”
李知府拿着树枝直敲桌子,“谁告的你?为什么早没查出来、晚没查出来,偏偏这个时候被人揭了底?”
因果轮回,孰是孰非梅萧仁已不愿再想,只道是命。
她沉着眼说:“这次最对不起的就是大人你……”
“用不着内疚,老夫还得谢谢你,要不是老夫被革了职,如今宣州这堆烂摊子就得落到老夫头上!”李知府忿忿,坐下道,“那时朝廷处置起来,革职还算轻的。”
梅萧仁默不作声,她知道老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舍不得宣州,不然不会只逃到城郊而不远去。
“杵着干什么,还不坐下!”李知府瞥了瞥她,装出一副十分严厉的样子。